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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嫂子。”
荣旗听他用正常的语气说没有朋友,心里就一阵难受,要不是陆新宜没爹没娘,根本不会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他和周芸半认真半调侃地追着叫嫂子,还乐呵呵地答应,“其实我感觉特对不起你,没脸见你。”
他皱着眉低下头,沉默了好半天,才又说:“还有就是,就算我哥不问我……他找你也跟玩儿一样。”
他硬着头皮给陆新宜把真实的情况说清楚:“需要用你自己身份证的地方,他动动手指就能知道你在哪,不需要身份证的地方……”
他看了眼陆新宜,“对我哥来说,消息来得更快。
咱们这点小动作,不够幼儿园级别的。”
这次轮到陆新宜沉默。
他其实也明白。
更加一早就想到,如果荣旗真能把他藏得连周凭都找不到的话,荣旗是不会痛快答应帮他这个忙的。
而他也无法那么轻易地对他开口。
这事对荣旗来说,确实是非常为难。
人有亲疏,怎么看,对荣旗来讲,周凭都理所应当是那个更亲的。
他只是想跟周凭暂时分开,如果在那栋房子里和周凭商量,他们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分手。
陆新宜坐在荣旗的副驾上,因为发烧的频率高且次数多,所以这时候已经能比较熟练地应对生理上的难受,保持着思维的清醒和畅通。
“我知道。”
“也总不可能躲他一辈子吧?”
过了会儿,陆新宜抿嘴冲荣旗笑了一下,又低头看摊开在大腿上的两只手,“我只是想分手,既没本事做到人间蒸发,而且也没必要真的让他那么着急。
先分开冷静几天,都别那么冲动,能好聚好散的话,是最好的。”
荣旗看他慢吞吞地说话,好像很平静,什么都不怎么在乎,但却又是真的难受得要死的那个样子,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起初段家提出联姻的想法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这种事听起来老套,但其实在经济上处在稍微往上一些阶层的人里,多少年来都是这种处理办法。
那时候陆新宜刚被周凭接到上海没多久,荣旗跟他根本还不熟。
是在陆新宜开始在联大上课以后,他才多了很多跟陆新宜单独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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