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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静回荡着他的低沉声音,长久没有回应。
女孩子伏在他手上睡了许久,最终他的手臂穿过腿弯抱住她起身,她的小脑袋随着重力耷拉着晃了晃,最后自动找到支点,贴到了他脖子上。
从客厅到卧室那段路倏而变得燥热漫长。
他克制着将人抱到床边,她还贴着他哼哼唧唧不愿下来,他连哄带抱把人放下来盖好被子,正要起身时床上的人忽然皱了皱眉,脸色似乎有些难耐。
他以为她是胃痛,拧眉俯身要扶她起来,她却含糊不清嘟囔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原来是做梦。
他无声松一口气,无奈捏了捏她的脸。
她软软哼了一声,像只鸵鸟,笨拙把脑袋拱进了被子里。
他忍俊不禁,坐在床边抚着她的头发看了她许久,确认她无虞后才起身离开了卧室。
怕她半夜时会有突发状况,思量再三徐经野还是留在了套间。
从浴室出来后他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文件一边倦倦揉着眉心,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自己始终在半梦半醒间,窗外天色一直是黑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隐约听见房间里有突兀水声传来。
他躺在沙发上昏沉反应了一会儿,猛地坐起来快步走向里间。
卧室里没有开灯,浴室里的光亮幽幽沉沉。
他悬着心站在空荡荡的床边,耳边是遥远的潺潺水流声,还有极难分辨的细弱哭声。
这样两道声响在漆黑夜色里交缠到一起十足诡异。
徐经野怔愣半瞬,迅速转身一把推开浴室门——
狭窄浴室里没有开灯,他就着应急照明的光匆匆扫了一眼,浴缸旁有道纤细身影正蹲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似乎也吓到了,止住哭声回过头呆呆望着他。
徐经野打开灯,面前的人跪在地上,脸颊上还有眼泪,眼皮和鼻尖都通红。
浴缸里浸着的是酒店的白色床单,她抓着其中一角,仰着脸呆滞看他数秒后似乎想往身后藏。
他沉着脸往前走了两步,她因为他的逼近开始急起来,迫切想用身体挡住身后的景象,却又因为宿醉后不太协调的四肢差点儿一头栽进冷水里。
徐经野见她这副笨样子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险险拽住她胳膊拖着她往前跌进自己怀里,同时拧眉往她身后看过去,白色床单一团凌乱地浸在泛着泡沫的水里,他觉出蹊跷还想再看仔细时,怀里的人忽然慌乱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五年前他在回家那条小巷里意外遇见她时一样。
他怔了半瞬,从面前人促起的呼吸声里会意过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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