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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延听得出柳迟砚并非自谦,而是真心这么觉得,心中也备受触动。
他说道:“日后我们要是能到地方上当官去,必然就不是纸上谈兵了。
到时候我们须得多书信往来,好好交流任上的经验,争取少走些弯路,不能害了百姓。”
柳迟砚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又问窦延可有什么建议,他总觉得还差点意思,想继续修修改改再交给张博士。
窦延想了想,给柳迟砚讲了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聊着聊着,天不知不觉便暗了下来。
柳迟砚想到自己还要去幽王府一趟,匆匆别过窦延离开国子监。
他还穿着淡青色的监生服,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池上站得笔挺的莲叶,分明不蔓不枝独自生长,风一吹来却无端让人觉得有种摇曳生姿的美。
偏他自己一无所觉,仍是维持着一身清傲,从未想过会有人想把他采折回家据为己有。
柳迟砚把随行的开阳与高泰打发回家,径自前往幽王府,叩开了那朱红色的大门。
府中侍卫不知是不是知晓了他冒认身份的事,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微妙。
柳迟砚既然占了这个身份,便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他已经认得路了,便让侍卫不必领路,自行穿过入夜后分外森冷的庭院去寻幽王。
幽王正在与人说话。
是那日碰见过的偏将屈大兆。
柳迟砚安静地候在门外等着他们谈完正事。
幽王把事情交代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招招手让柳迟砚进屋,态度像对待府里养的狗儿。
屈大兆看了柳迟砚一眼,默不作声地退下,显然很瞧不上柳迟砚这种空长着一张好脸的文弱书生。
柳迟砚见屋里只剩幽王一人,满脸犹豫地上前见礼。
幽王再次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说话,给他指的位置却不是别处,而是让柳迟砚坐到他腿上。
柳迟砚不是没想过幽王让他来做什么,可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殿下。”
柳迟砚的声音有些艰涩。
“本王喜欢听话的人。”
幽王盯着柳迟砚淡淡地道。
他的语气分明无波无澜,偏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柳迟砚只得按着幽王的意思坐到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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