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头们伺候着洗漱了,吴氏又坐着说了会子话,看夜深了也回房安置去了。
毋望房里是黄花梨的六尺架子c黄,三人睡在一头并不挤,各自空开一些,一人拿扇子扇风三人都凉快,芳瑕怕鬼睡中间,两边姐姐轮流打扇子,横竖轮不着她,笑着惹惹这个,逗逗那个,一会儿乏了就睡着了。
丫头放了帐子退了出去,毋望有些昏昏欲睡,芳龄叫了她一声,忽然道,“你可知我许了人家?”
毋望激灵了一下,缓缓道,“我听三哥哥说了。
”
芳龄恹恹道,“想必你也听说那人专死老婆了罢!
嫁给那人我是极不愿意的,倒不是怕死,我只不愿与人做填房罢了。
”
芳龄的话叫毋望觉得很意外,她何尝那样有主见了?以往丫头给她梳头,手重弄疼了她都不敢说的,长大了倒有气魄了。
“姐姐定同我想的一样罢?”芳龄撑起肘看着毋望,目光灼灼。
“我但凡有法子就出去了,何苦在这宅门里给人当还情的工具!
唯只怕我走了他们为难姨娘,儒哥儿还小,说不上话,我如今左右为难。
”
毋望是何等的玲珑剔透,芳龄才一出口她便知道,这样的一腔豪情壮志全是为了那位学里的先生,于是道,“他可愿与你天涯海角?”
芳龄一愣,半晌嗫嚅道,“你都知道了么?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也不知人家是什么心思……”
果然是单相思,自古最苦情啊!
毋望缓缓道,“你何不问了他再作打算?他若有心,你便叫他请了媒人来提亲,张家尚未下定,你还有一线生机,若此刻犹豫不决,等张家的聘礼一到,你不嫁也得嫁了。
”
芳龄的眸子在灯下流光溢彩,喜道,“我就知道该与姐姐说的,芳瑕是个傻子,你要同她说,她云山雾罩的没一句准话……你是未见过他,他长得真是好,高高的个儿,挺拔得如松一般,说话声音低低的,极和气,比家里的几位哥哥不知强出多少去。
”
毋望想起慎笃暴跳如雷的样子来,不由笑道,“仔细叫三哥哥听见了打你。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