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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时间,但不会太久。
台布全部撤走,大部分餐具也运到了洗碗间,PA开着清洁车在门外等候,只等场地里的折叠桌收走,他们就要进去清洁地毯。
折叠桌是板材的,一张桌子十多公斤,也不算太重。
女员工一次能抱一个就不错了,男员工为了少走几趟通常一次抱两张,再多的话,桌子腿占的空间大,会不太好下手。
场中一个人半跪在地上,不知天高地厚地摞了三张折叠桌在一起,胳膊一伸,将桌子拦腰环住,稳稳地站起身。
那人蹲在那儿时沈俊彬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随着他渐渐站起,比椅子高了,比桌子高了,比他旁边的小姑娘高了,也比附近的男员工高了。
难怪能抱得过来,是盛骁。
沈俊彬眼看着他将桌子抱到后门运输折叠桌的推车上——这个人,就连他整理过的东西都和他本人一脉相承地齐整。
不得不说,盛骁还是挺认干的。
他虽然是个绣花枕头,但是是个实心的绣花枕头,肚子里塞的稻草也是结结实实满满当当的,用料很足。
与某些投机取巧耍聪明心眼的浮躁之人相比,任劳任怨、踏实肯干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盛骁搬了几趟桌子,又接过女员工手里的餐具篓。
两个女员工合力不一定搬得动的瓷器收纳篓,他能一手提一个,似乎还挺轻快。
被接走餐具篓的两个女孩子空着手跟盛骁一起消失在去洗碗间的门里,有说有笑,仿佛“大地回春,我刚上班”
。
沈俊彬鄙夷地心道:长这么壮实,他不干活谁干?酒店请他来吃白饭的?!
他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冷着一张疑似本场活动巨额亏损的脸投入了宴会善后工作。
宴会主管分配了任务,完成自己手头的活儿大家纷纷回了宿舍休息,宴会厅里人越来越少。
等到把桌椅都撤出后,沈俊彬回头看看,周围好像就剩下他和盛骁了。
二人各推了一辆推车,把折叠桌卸到了会议室。
盛骁:“就靠边放这里吧,他们明天一上班看见了就会收起来的。”
盛骁累得衣衫不整,沈俊彬也想不起来自己把领带随手放在哪儿了。
他拉了张凳子坐下休息,长呼一口气,在静谧的会议室里字字清晰地说道:“这里,明天有会议。”
“还得摆台?”
盛骁瞬间听出他话里的重点,原地往后一靠,四仰八叉躺在主席台的桌子上诈死,像是再也醒不过来。
确实是个噩耗。
沈俊彬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叫谁回来呢?叫谁都有些勉强。
其他人不是没干活,而是把一茬一茬的活儿干完,甚至把加班的时间也干出来之后才下班的。
三号会议厅不算大,明天80张折叠桌100张椅子的布置也不难,但是按照会议要求,铺台布、挂台裙才是个麻烦事,一张桌子上十几个四脚钩,一个个钩子穿织带,挂到台布上再整理整齐,这就要挂不短的时间。
盛骁诈了一下尸,问:“多少张?”
沈俊彬:“80,100。”
“80,100。”
盛骁叹气重复了一遍,问,“给你图纸了吗?”
“给了。”
沈俊彬摸了摸口袋,将折叠起来的图纸拍在桌上。
这是他为宴会能顺利进行而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之一,万事开头难,初来乍到难免有小鬼挡道。
用不了太久,进步的旭日东升就会把这些小鬼照出来。
只是目前还要先忍一忍。
“哈哈哈哈哈,图纸都给你了?”
盛骁躺在桌面上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那你不干不行了啊?”
沈俊彬不想多费力气,低低地骂了一声:“废话。”
他抖开图纸对照着会议厅的格局比划,免得再出现和宴会摆台一样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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