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人员穿着黑色连帽雨衣,簌簌下落的雨水顺着帽檐直淌,他抹了一把挂在眉上的水,一边收了检测仪一边挥着手电筒:“走吧!”
那人便唰一声驱车离开。
接着是一辆客运车,开车的是一位跑长途的老司机,和他们很熟,车还未熄火便降下半扇窗:“这么大的雨也不休息?”
“干完就休息。”
紧着问他,“又从瑞丽过来?”
“是啊,拉着他们跑了两天,这两天天气可好啦,这一趟是最后一程,送他们回去的,却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雨。”
他边说边从车上跳下,一刻钟后因疲累的旅客不满长时间的停留,车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眼看已查到最后一排,那位昏昏欲睡的乘客却拒不配合:“你们查什么,我们又不是犯人,就是来旅游的,有你们这么对待游客的吗?”
执勤人员只得强调:“请你配合。”
他闭着眼睛假寐,双手抱臂不为所动。
他们早已对此司空见惯,伸手翻他上衣和裤带,那人虽僵持着裹紧却也不敢完全抗拒,只僵硬着身体由他们搜查。
就这么过去三小时,凌晨1点雨仍在下,检查也仍在继续。
队里小张拿着手电沿路走,三十米后原路返回,凑近老郭耳朵:“来了。”
老郭随即示意维持原状搜查车辆,轮到第五辆时亲自跟了过去。
那是一辆敞篷大货运,黑色牛津布遮盖满车厢的胡毛,司机穿着旧式冲锋衣和牛仔裤,胡子拉碴牙齿焦黄,乱糟糟的头发夹着银丝。
他熄火从车上跳下,随手掐了烟:“我知道开车不能吸烟,但是路远,一个人开车乏得很,抽根烟解解闷,不至于为这点事抓我吧警官!”
他左右各站着人,虽未上手控制却也防守严实。
小张带着两人爬上车厢,已掀了防水布开始检查。
“都是药材,淋湿了交不了差,警察同志你小心着点儿!”
没人理他。
车上三人挨个挑拣如枯朽稻草般的胡毛,小张撑伞,另外一人打着手电,和第三人一块儿负责检查。
他们极为仔细,颇有将凌乱的草须根根捋顺之势,半小时后却毫无所获。
那司机戴了连衣的帽子蹲在雨里,脚边已散落七八支烟头:“狗日的你们这么查到天亮也查不完,要不你们找个地方让我先睡一觉,车随便你们查怎么样?”
还是没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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