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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时节的地下停车场依旧十分阴凉,然而车窗上已经布满了潮湿的雾气,这水雾时常被温随挣扎的手指划得破碎,于是新的水雾又重新叠加上去。
一层层,深浅不一,生生不息。
车里通风系统开着,并不算闷。
但味道暧昧混浊,在体液的腥味之外,温随身上还缓慢地发散着一些稀薄的香皂和花露水的气味。
真是老式保守到可怜的男人。
从层层旧衣服与旧味道里剥出他赤裸的身体,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温随原本乖乖埋在男人颈窝里,只是很轻地呻吟,但却突然开始哀叫起来。
因为屁股被固定住,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只能本能后仰。
他的腰瘦弱又单薄,难怪跨坐时,肚子会被顶的微微凸起。
原本平坦的腹部正应该这样隐晦勾勒出性器的形状,然而现在却慢慢鼓胀起来。
椅座上的男人伸手抚摸了一下这腹部,低声问:“不舒服?”
温随呜咽着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静了会,那人吻了吻他头顶的发,叹息一声:“别哭了。”
然后,便都是一片湿濡的唇舌交缠。
从这时起,连温随身上也没有任何光,完全隐没在黑暗里了。
画眉开始感到不安,缩起头把身体团成一团,只留下一截小尾巴在外面。
它看着前座的两人,轻轻低鸣。
第60章60
来的前几天,画眉很不适应新的环境,别说鸣叫了,连眼睛也不敢闭上,只成天躲在角落发抖。
画眉胆怯,但怯到这个地步,也算少见。
摊贩送的那只竹笼很粗糙,不少地方有竹刺,容易把手扎伤。
君翰如后来用了一套旧物替了。
前清的紫檀画眉笼,笼顶挂着民国重新配的铜鸟笼文钩。
笼子里的鸟食罐是缠枝青花瓷,柏枝绿银纹布作笼衣,白日里叠在顶上,傍晚才放下来。
这是君垚晚年养鸟的一套器具。
这么多年过去了,秋姨一直收得很好,没有落尘,并不显旧,尤其是那紫檀笼子,质地浑圆温润,已经被很多代人精细把玩过。
又过了段时间,那鸟才终于活泼了些。
温随对待这画眉就像对他的孩子一样,每天上班走前都要看看,等下班回来,更是成天守着鸟打转。
他从小就很希望能这样去细心照顾某种心仪的动物。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
少年时代温随被困在屋子里的书桌前,他看着弟弟和伙伴在水泥厂上玩耍,斗鸡,总是很羡慕。
寂寞的时候,只能偷偷到后院待一会,朝着家里养的山羊发呆,摸摸它脏兮兮的头,嚼草的腮帮子。
他从前的人生就是这样被捆缚了许多东西,肩膀上只有责任和义务,压得他无法抬头,也没有选择。
因为温随怕冷,天气一冷就容易手脚冰凉,所以家里的硬木地板上都铺了柔软的毯子。
入夏后,也暂时没有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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