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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谢摇摇头,还是说:“难受,想吐。”
林于恩无奈,用手指点了点小白菜脑门,这颗白菜,没有点金刚钻竟然敢去揽瓷器活,硬是把自己喝成了这样。
他回想了半天,小白菜到底喝了些什么酒,怎么后劲这么大,刚刚还没说难受的,这会儿才全部反应出来。
林于恩倒了杯水给言谢,被她推开了,就是不肯喝。
她始终说着难受,等了好久也没见好转,林于恩放心不下,又不能让干坐着,于是自己也躺上床,半立半卧靠着床头,将言谢的脑袋拨过来靠着自己,以便于她难受时一动,自己就能醒过来。
靠着林于恩后,言谢不再哼哼唧唧,气息沉稳,似是安心睡了过去。
林于恩也懒得再动,关了灯,听着黑暗中的呼吸声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心里非常平静,被窝暖暖的,不再如平日里的凉薄不安。
他闭上眼的前一刻,忽然想到一个场景。
有一年中秋节,他死活要舒秀行出来喝酒,舒秀行正陪家人吃着饭,便让他来自己家一起过节。
舒家是大家族,几十号人把别墅挤得满满当当,他们两便溜到后院喝酒。
舒秀行问他:“过节还在外浪得飞起?”
刚问完,舒秀行就知道自己没说对,林于恩家的情况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家虽然也是大家族,但沈太后性情冷淡,少与家人往来,多年下来连过年家中也就这母子二人食不言寝不语大眼瞪小眼,更别说其他日子了。
果然,林于恩回道:“太后忙于国事满世界飞,哪有空管我这纨绔。
楞大一个屋子就我一个人,有啥好回去的。
再说了,那宅子姓沈不姓林,是她家不是我家。”
舒秀行喝了口酒,淡淡道:“心安处,是吾家。”
心安处,是吾家。
后来的日子里,林于恩时不时想起这句话,却没有什么体会。
他身边花花世界,莺莺燕燕,陪伴的人再多,闹腾得再起劲,也没有过内心的安稳平静。
此时时刻,他不得不向过去妥协、向自己坦白,这么些年来,自己的心中是很落寞的。
而也正是在此时,感受到被窝里暖暖的温度和睡在身边鲜活的生命,想起白皙柔弱却又俏皮机灵的小白菜,他头一次有点明白“心安处,是吾家”
这句话的含义。
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是一个人去打架,赢了也是一个人,输了也是一个人。
而现在,他不想一个人了。
心是安了,而这里能成为他的家、身边的人能成为他的家人吗?
他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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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于恩是被一小阵窸窸窣窣给惊醒的。
脑中恢复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想起昨晚自己是搂着小白菜睡的,起初是为了照顾小白菜,后来他是自己不想走了。
然后他又想起小白菜昨晚说过“不喜欢他”
的话,一时间又气恼又无奈。
如今二人的地位完全对调了,若想把她留在身边,他必须小心翼翼待着她,该出手时就出手,能占便宜他也不会当正人君子,但却不能过分逾越,毕竟是他喜欢人家,惹急了人家跑了这么办?
刚才那一阵细微的动弹,表示小白菜醒了?若她醒了见自己睡在旁边,会是什么反应?林于恩又想知道,又怕知道。
脑中正胡思乱想着,忽觉脸上一阵温热,嘴角好似被轻啄了一下。
他这是……被偷亲了?
林于恩不可置信地睁开眼,却见小白菜面向着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帘子一样搭着,呼吸均匀,睡得很沉稳,没有一点醒过的样子,可能是他产生了错觉。
小白菜的睡姿很乖巧,头贴着他的下颚,双手在身侧随意放着,嘴角还挂在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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