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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湿的乌发贴在他的额间,花闲愁不由伸出手指,轻轻挑开。
沈攸宁似乎觉得痒,长眉微微拧起,在额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神气活现的,殊不知,他已年过而立,纵使时光待他再温柔,脸上也有了细纹。
若是普通百姓,这个年纪早已儿女绕膝,可他却连一房妾侍也没有。
花闲愁突然想起之前沐朗的话。
沈攸宁喜欢着一个眼角有着朱砂泪痣的女子。
她心中忽然又喜又怕。
那个女子是她吗?
若是她,他必定就是三哥哥。
可他又为何不肯与她相认呢?
因为父亲的死?这一点,他已经解释过了。
她虽然嘴上不说,如今心里却是信的。
因为他是三哥哥,所以她选择相信。
她看着他的脸,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方才他与阿德在屋内的谈话她全听到了。
在这薄情的世间,那样拼尽全力保她为她之人,除了她的父亲,便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丑花匠了。
那一刻,她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惊喜、感动、悲伤、恐惧、悔恨……
那情感太重,重到让她的心脏几乎无法负荷。
只得听着自己心跳如鼓,束手无策。
她确定,他就是当年那个不告而别的丑花匠。
他就是她的三哥哥!
她十分好奇,他的脸为何与之前大相径庭。
但这并不重要,她与他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关于杀父之仇,她也会当面求证。
她相信,他不是一个恩将仇报之人。
她伸出食指轻轻抚平了他额间的皱纹,轻声道:“沈攸宁,余生请多指教!”
天色愈发昏暗,花闲愁点了灯,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守着他。
口中不禁哼起了那首许久没有唱过的童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狐狸狐狸慢慢走,就在淇水石桥上,我的心中真忧伤,你的身上没衣裳。”
“狐狸狐狸慢慢走,就在淇水浅滩上,我的心中真忧伤,你没腰带不像样。”
“狐狸狐狸慢慢走,就在淇水河岸旁,我的心中真忧伤,将你带回家中藏。”
小豆子端了些清淡的小菜进来,花闲愁心情不错,拿起碗筷,开始用膳,抬头却见小豆气喘吁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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