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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御史言官都缩起脖子,再不说什么天子怠政,祸之将起。
更不敢轻易刺激天子,弹劾朝臣的奏疏都少了许多。
谁敢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内阁三位相公就能收拾了他!
在诏狱小住的杨瓒,自然随之泯然。
斩衰殿试之事,再无人提及。
朱厚照进殿问安,弘治帝犹剩一半奏疏没有看完。
见到亲爹的病容,想起诏狱中同杨瓒的长谈,朱厚照眼圈发红,双拳紧握,一股闷火从胸中燃起,顷刻燎原。
“儿臣拜见父皇。
”
“起来。
”
弘治帝放不笔,令宁瑾移来圆凳。
“别站着,坐下,同朕说说话。
”
坐到弘治帝身边,朱厚照仍是面颊紧绷,怒容难掩。
发现到儿子不对,弘治帝自然不能不问。
“这是怎么了?”
“父皇……”
朱厚照犹豫片刻,终咬着牙,将杨瓒之言一一复述,说话时,怒气愈发明显。
“父皇为国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以致沉疴复起。
这些蠹虫却是蒙面丧心,蝇营鼠窥,敛财无算,简直无耻之尤!
儿臣恨不能将之尽除!
”
越说越怒,朱厚照握紧拳头,大有人在面前,必一脚踹飞的架势。
弘治帝静静听着,干枯的面容多出些许生机,语气更是少有的欣慰。
“吾儿长大了。
”
“父皇?”
“为父甚慰。
”
弘治帝抬起手,宁瑾知机,立刻带着殿中伺候的中官宫人退到门外,留天家父子叙话。
“朕先时给你的名单,可都记着?”
“回父皇,儿臣都记着。
”
“可能处置?”
“儿臣能!
”
“即便……是寿宁侯和建昌侯?”
朱厚照瞪大眼,愣住了。
“照儿,你要记住,为国之储君,必继天立极,命以亿兆之民。
”
弘治帝肃然神情,枯瘦的手按在朱厚照的肩上,沉声道:“为君者,当居天高而听卑,抚万民使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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