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今晚真正让她不舒服的不是袁婧,而是陈遥。
他也不知道,五年前那场绑架案发生时,她是准备出门去找他。
他更永远不会知道,她曾经想过向他坦白所有,包括她喜欢他。
那道单薄的勇气在他的冷淡疏远下一次又一次被打碎,消磨,直至殆尽。
她再次回到一个人的世界里,被迫捡起来那些碎片,筑成了更坚硬的壳。
她用了很久时间才终于重新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他凭什么随着自己的心意自私打破?
她忽然疲于再跟他争论下去。
她挣回自己的手,神色极度平静,仿佛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可怜小丑:“现在发脾气的不是我,是你。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谈吧。”
说完她转身往卧室走,寂静房间里她的脚步声被寂寥扩大,身后突然传来急促声响,不等她反应,后面的人已经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往浴室方向拖,她睁大眼睛愣了愣,一边剧烈挣扎一边叫了起来:“你放开我!
徐经野!
……你疯了?!”
徐经野始终沉默,单手制住她两条胳膊往前拖,周身气场冽得骇人。
徐质初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力量又悬殊到全无抗衡,慌乱中被他扭到浴缸前,推了一把。
她低低尖叫一声,跌跌撞撞摔进浴缸里,刚扶着墙摇晃站起来,他铁青着脸扯下来花洒,冰冷的水流喷向她的脚,他毫无感情命令,仿佛继续这样激烈的僵持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兄长权威:“洗干净,去上药。”
疼痛与狼狈的双重作用下,徐质初终于被他逼到极限,彻底爆发:“我不要!
!”
面前的人置若罔闻,一只手轻松制住她想逃离出浴缸的举动,挣扎中花洒被撞得四散,但真正遭殃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一边狠狠推他,一边怒火中烧冲他喊:“我不上药!
你少管我!”
可话一出口反而更像是她在耍小孩儿脾气,他的管教愈发出师有名,按着她的肩残忍拿冷水激了她半天,她被冰得双脚连带着腿腕发麻发颤,眼前不受控地模糊起来,酒精和怒火混合着酸涩涌上了头,冲口而出的言辞全无遮拦:“我跟谁聊什么了还要跟你汇报?我因为周垣心情不好不行吗?我被迫跟他分开还不能关心他的近况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我哥哥吗?作为哥哥你这些年又管过我吗?!”
徐经野缓慢停住动作,片刻后,他站直,面无表情关了花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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