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的剑横在身前,江菱雨的双环亦在手中。
在赶去舞州城的途中,兰溪遇到身受重伤的郁珂,情急之下只能将人先带回软玉楼疗伤。
郁珂是郁孤言的女儿,郁孤言无论去到哪里,都将这个宝贝女儿带在身边。
如今郁珂重伤,郁孤言的处境恐怕不会太好。
兰溪没向另外两人提起,在来软玉楼的途中,郁珂半昏半醒间曾提到过祝眠,此时祝眠忽然现身,兰溪自然起了疑心。
“收起你的剑。”
祝眠冷声道,“兰庭的剑在我面前都要收起。
何况是你。”
“祝眠,别太猖狂!”
江菱雨怒道,“兰伯伯的剑若出鞘,必不会轻饶了你!”
兰溪挪动脚步,拦在江菱雨身前,谨慎地看着祝眠的一举一动。
祝眠没有与他们争辩,而是望着春容道:“我只是来送药。”
他并不在意床上躺着的人是谁,只能看到她那根翘起的手指,缠着厚厚纱布。
伤口重新包扎过,层层纱布叠得整整齐齐,末尾绳结系得很漂亮,不是他的手艺。
看来她并不需要他,起码现在不需要。
春容没有说话,只端起药碗,吹温了药,悉心给伤者喂药。
她不知说些什么好,便找件事来做,掩饰心中不安。
却又满心期许地想要听到祝眠说些什么。
片刻后,她听到门扉关闭,动作微顿,洒出几滴药汁在郁珂染血的衣襟上。
他什么都没说。
也是,是她亲自提醒他,自己是如何污秽不堪,他怎还会与她有话要说?
他曾称赞她的勇气,可今日之后,他一定已经看出,她只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他不会再想理会她。
甚至,如果不是要央着小赵包饺子,他勉为其难地替小赵来送药,她根本再见不到他。
“他就这么走了?”
江菱雨握着双环,伸着脑袋向大门处探了又探,没发现有身影逗留。
但她仍不敢松下手中双环。
兰溪收剑,亦是不解:“或许他确实只是来送药。”
江菱雨大惊:“糟糕,该不会是药中有毒?”
春容放下药碗,低声说道:“不会。
他杀人不用毒,只用刀。”
“以防万一。”
兰溪示意江菱雨查验。
江菱雨点点头,取出双环,环上银铃叮铃铃作响。
她将银铃浸入药碗中,片刻后取出,发现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竟然真的只是来送药。”
江菱雨纳闷。
兰溪拉着江菱雨到一旁去,将郁珂的事仔仔细细地讲说清楚。
江菱雨忆起,今日祝眠来时,身上带着血气。
二人稍一合计,愈发笃定郁珂受伤之事是祝眠所为。
既是祝眠所为,一来万不能让春容知晓,二来也不便再留在软玉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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