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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近侍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王是看中了这个女子么?”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王?”
“我问你这是什么时候的画?!
”图演一把抓住了近侍的领口,竟一把将人提离了地面。
“是、是……咳……”
眼睛像是突然亮了一下,图演又一把将人甩开,急急的去看画上的落款。
落款上端端正正的几个行楷小字,远看张狂近看却又中规中距,正是“开成十八年”。
“没死……没死……他根本就没有死!
”
碧蓝的眼睛好像突然放出了光彩,急急忙忙的穿衣,连指尖都有些颤抖。
近侍给图演套上了靴子,却见图演飞快的奔了出去,只得紧跟在后面。
“把寝宫的门给我打开!
”
“是、是!
”
已经尘封了快有三年的寝宫几乎被所有的人遗忘,连最贴身的近侍都不曾进入,只知道三年前图演一声令下,从此将寝宫用粗长的铁链锁上,再没有人进入。
看了眼还在找钥匙的近侍,“啐”了口,图演拔了腰刀一下将铁链劈断。
沉重的铁链变成了四段躺在地上,余颤的声响似乎久不停歇。
跌撞着闯了进去,将手中的画像铺在床上,抬眼去望挂在墙壁四周的字画。
字画上已经沾了一些灰尘,然而墨迹依旧饱满,清晰可辨。
这些却都是明信留下的画作。
明信多以人物画为主,线条简单,清丽无华。
画里多是女子,没有细腻的描画,偶尔用泼墨。
法点缀一二。
明信的画里也必有诗句,有时落在画头,有时落在末尾。
画面已见凄楚,又读诗句,不禁让人黯然神伤。
都说画如其人,明信的画却是不然。
明信好胜而倔强,宁折不弯,然而画风却走的完全是中原文人雅士的谦柔温和,不急不躁,如淡雅之兰。
图演经常看见明信作画,却多是不屑。
草原上尚武轻文,对待书画更是淡漠。
何况是这样的画风,总是斥之“轻靡”。
但毕竟是看得多了,渐渐也成了习惯。
当年一夜之间的天人永隔,留下的也只有这些不曾带走的画卷。
当时的自己,一幅幅的打开,一幅幅的看,一首首的诗,如今只记得那一阵阵的痛彻心扉。
第三十五章
曾经梦碎,荼蘼尽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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