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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讲到这里,段至诚打了个冷战,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时激动,说得太多了!
抬头再去看他父亲,他心惊胆战的立刻转了口风:“虽、虽然是我单相思,嘉礼一直没同意,不过我……”
段慕仁活了五十多年,人精一般,哪里容得段至诚在他面前耍花招。
眼看着段至诚心思活泛,要对自己采用计谋了,他没犹豫,使出审贼的手段,上前对这儿子又是一顿胖揍!
这回,段至诚是被他彻底打服了。
在这老父的淫威之下,他是有一说一,全盘招供。
段慕仁听在耳中,觉着自己像被大雷劈了一般,也说不上是惊还是怒,惊怒之余又感到了些许滑稽。
最后他狠踢了儿子一脚:“天亮你就给我滚回天津,以后不许再见沈嘉礼!
”
段至诚涕泪横流的垂死挣扎:“我爱嘉礼。
我又不会把他娶回家中,平日见上两面,有什么不行的?爸爸,你也年轻过的,你要体谅我们的心情!
”
段慕仁听他语言混乱,还试图把沈嘉礼往外摘,一会儿是“我”,一会儿是“我们”;随即又回忆起这沈嘉礼之所以能够混进官场,起初仿佛全是儿子和菊山直人串通所为——然后自己眼中有了这么一个人,又是越考察越满意,这才一步一步的将其提拔成了左膀右臂。
他那脸色阴沉起来,将手臂抱到胸前冷笑一声,心想就凭自己这样一个傻儿子,哪里是那沈嘉礼的对手?真是瞧不出来,这么体面的沈家老三,为了名利,竟能下作至此,把自己当成兔子往外卖!
若是沈家老爷子还活着,非羞愧的呕出黑血来不可!
段慕仁和自家这位蠢子,已经无话可说,故而让仆人看住了他,预备天一亮就把他塞进汽车,直接走公路开回天津。
然后他坐下来,慢慢喝了一杯温茶,极力将头脑中那些枝枝杈杈的烦恼理出眉目来。
待到心平气和之后,他得出了主意,起身披上一件马褂,也没惊动人,自己拿着个手电筒,穿过黑夜回到了书房。
摸出小钥匙打开铁锁,他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还是老样子,灯光昏暗,沈嘉礼却是穿戴整齐了,在床边正襟危坐。
段慕仁皱着眉头走到他面前,停住了脚步,见他面无血色,目光呆滞,仿佛是已然神魂出窍;额发与鬓角都有些湿,段慕仁先以为那是被茶水浸透了,然后无言的观察片刻后,他发现正有冷汗一滴一滴的从对方的额角处向下流。
他平展了眉头,用和蔼的声音唤道:“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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