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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后方就是保险柜的铁门。
他反复拨动了密码锁,最后打开铁门,从里面掏出用红绸包好的一卷卷小金条,以及些许杂乱无章的钻石宝石等物。
沈嘉礼坐在一边旁观,就见他从中掏了又掏,掏个不休,最后竟在地上积起了光芒璀璨的一小堆宝贝。
将一只有外包钢皮、内衬钢条的小箱子摔在地上,他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搡了沈嘉礼一把:“快点,把这些玩意儿全给我装好!
”
沈嘉礼依言起身,走过去蹲在地上,很仔细的将那些宝贝小心放入箱中;沈子靖站在一旁,单腿踩在椅子上,低下头全神贯注的检查了手中枪支。
待到沈嘉礼装满箱子之后,他一言不发的忽然出脚,“喀吧”一声便踩合了箱盖,险些夹了沈嘉礼的手指头。
沈嘉礼吓了一跳。
扶着膝盖直起腰,他环顾四周,也有些茫然:“房子都不要了?”
沈子靖冷笑一声:“看你这个没出息的德行,一辈子就知道房子!
我手下有兵,要占就占地盘,占个破房子算什么本事?”
然后他原地转了一圈,疯狗似的一跺脚,大声吼道:“小崽子呢?别他妈成天要死似的傻坐在那里发呆!
去把你的小崽子找过来,咱们随时都可能出发!
”
沈嘉礼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出门去找沈子期。
沈子靖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来清点北平财产——这是个很耗精力的事情,所以他很快感到了疲倦,早早便上床入睡了。
翌日清晨他醒过来,想要继续进行昨日未完的工作。
不想就在他忙碌正酣之时,日本投降的消息传过来了。
他是北平城内第一批知道这桩大新闻的人。
作为一名中国人,他应该在此时此刻狂喜欢乐;不过作为沈嘉礼培养出来的贤侄,他和其叔颇有共通之处,便是完全不知大义为何物。
他的血性与坚强都是用来造福自己的,他从来不觉着自己利欲熏心,而将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
他要当司令官,于是就冒着枪林弹雨往战场上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军人还是个打手;反正他只是想要出人头地。
现在知道日本投降了,他反倒把心放了下来。
带着几箱子财宝与钞票,他在卫士的保护下坐上汽车,也并未向任何人做出任何交待,带着三叔与小弟就出城去了。
沈嘉礼听沈子靖说要“进村”,以为那是气话,没想到经过一场漫长的奔波,他们竟然是真的进村了。
沈嘉礼生于城市、长于城市,毕生仿佛连郊区都不曾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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