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来岁的时候跟我爹来这边收山货,有的人家地里就埋着好东西,我见过一次,那大金镯子得有大拇指那么粗,上面镶嵌了红的绿的宝石,特别好看。
结果这才多少年啊,那一家子现在怕是跟大西北死的灰儿都找不到了。”
陆向阳冲着白清霖挤了挤眼,意思是说那些东西的出处估计就跟这里呢。
白清霖愣了愣,随即趴在陆向阳耳边用气音说了特务俩字。
陆向阳领悟,跟蔡师傅胡天海地又唠了几句别的,然后把话题转到这上面。
“特务?别说特务了,间谍啥玩意的,这边多得很。
以前小日本可没少跟这边造工事,那铁路还是他们整的呢,把咱们东北的好东西一车一车往码头运,都运他们自己个家了。
咱们现在胜利了,可那群王八犊子不消停啊,你想想,这里可是出过好东西,又有工事,又有兵团,那群王八犊子不得八只眼睛的盯着?年年都能逮着,直接秘密抓捕,枪毙。
啧啧,这都说不好,兴许你身边的邻居啊亲戚啊,就被弄成间谍啥的了,一群要钱不要命的狗玩意。”
蔡师傅说起这个,真的是咬牙切齿。
后来陆向阳打听之后告诉白清霖,蔡师傅家里远房亲戚,真的是特别远,都出了五服了,让海外势力腐坏成了间谍,导致他们这一溜姓蔡的都不敢冒头。
蔡师傅也是这几年才好起来的,因为家里确实特别穷,没房没地,恨不得都快要饭去了。
他人也老实肯干,被蔡师傅的师傅看中了提拔上来开车的。
开上了车这日子才好过一点儿,至少每顿能吃个七分饱,每个月还能吃几口干饭。
单位还分了房子,虽然是个只有二十来平米的小屋,但起码是楼房,集中供暖。
这二十平米住着八口人,家里都转不开身,就这蔡师傅还挺知足。
到了镇上也没回村儿,因为母牛快生了。
俩人笨手笨脚的安抚母牛,上好的玉米粒嫩棒子加灵泉水端嘴边儿上,就怕母牛撑不下来。
还好这头母牛整齐,生了只健健康康的小牛犊子,肚皮下面的奶袋子鼓鼓囊囊的,等小牛犊吃饱喝足了还能剩下不少。
陆向阳学着挤奶,母牛脾气也温柔,就算疼了也只是不耐烦的跺跺脚,没翻脸。
当天晚上,俩人就喝上了新鲜牛奶。
牛奶煮沸了还放了糖,奶皮子油嘟嘟的厚实,那叫一个香。
这牛奶陆向阳还给瘦猴他家端去了一碗,瘦猴奶奶是受过大罪的,家里除了瘦猴也没有被人撑门立户,全靠那老太太一个人。
要不是有陆向阳时不时接济着点儿,老太太怕是都熬不过前几年的冬天。
“别看瘦猴现在落魄,他家以前可是个人物。
那老太太以前跟大户人家当丫鬟的,识字不说还懂中医。
后来这不是乱了吗?老太太丫鬟身份没收到牵连,但是老头子没能撑下来,养的几个孩子有的走散了,有的没了。
就剩下瘦猴跟他妹妹。”
陆向阳说道这里,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也是听几个老人说的,瘦猴不是老太太亲孙子,是她当年伺候的小姐的儿子生的。
不过这话不能拿出去说,否则瘦猴一家都得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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