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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压刀进门,说已经从太仆寺拿住了人,正押回衙门里来。
她点了点头,“派人盯着公主府,有任何风吹糙动都要及时回禀。
还有一宗……打发两个番子,乔装成乞丐混进人堆儿里,把高少卿被控戎司捉拿的消息散布出去,还有他和暇龄公主的私情……”
江城子立时明白了,拱手领命退出了正堂。
事儿总算办妥了一半,暂且可以松口气了。
她走出大门,走到阳光下,衙门内外都是黑衣黑甲的番役,触目所及只觉凝重。
调转过视线来,看院子里那独一棵的银杏树,冬日早就脱得一身精光,却在一支欹伸的枝桠上残留了一片叶子。
金黄的叶,身披日光照旧耀眼夺目。
下半晌可以不慌不忙,她用罢了午饭,上刑房走了一趟,看南玉书审问人犯。
办案子有个流程,徐二马经受一番拷问是免不了的,斥问他是否诬陷朝廷命官。
相比丢了小命,皮ròu之苦再如何都得忍受。
徐二马仓惶看向星河的时候,她抬起手,吹了吹指甲上沾染的微尘——不顾自己,也得想一想外面的家人。
所以棍刑相加,打得他满口鲜血,他也没有求饶,仍旧一口咬定是高知崖毒杀了驸马。
接下来受审的,就是高知崖的长随,早前有了安排,咬起旧主来不遗余力。
星河旁听半晌,毫无意外,后面也懒得再听了,抱着她的小手炉走出了刑房。
路过轿房时,看见叶近春正拿掸子扫那蓝呢轿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一个没留神绊在抬杠上,绊了个好大的趔趄。
她愣了下,见他垂手抚抚胫骨,忽然想起昨晚不成人形的太子。
今天她忙着处理手上的事,倒把他给忘了,不知道那一脚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今天还直得起腰来吗。
看看时辰,再盘算一下后头的差事,想就此回宫,又觉得时间太早,回去了也未必遇得上。
于是去了档子房,静下心来看卷宗,把过去十年的大要案件都翻了一遍。
等看完,抬头发现太阳也将西沉了,忙收拾停当,辞出官衙回宫。
衙门在什刹海边上,沿海子要走一程路,官轿颠荡,原本走得好好的,忽然停下了。
叶近春在轿外捏着嗓子通禀:“大人,咱们遇上枢密副使啦。
”
星河一听忙打帘下轿,果然看见她哥哥就在轿前,正含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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