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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清脆又活泼,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就像一串酸甜的小果子,她说:“我知道当初人家都怎么说我,其实想瞎了心的居多。
我娘家都夺爵了,还有什么傲气、什么志向。
被迫应选宫役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什么叫‘形势比人强’。
能不做妾当然不做,因为害怕呀。
我要是一早就给王爷做妾,等王爷寻到一个可心的王妃,谁给我坟头拔草呢?”
言犹在耳,虽然眼前之人并不知道在某一个日子里,她曾有这样一段话落在他心里。
萧缙又沉默了片刻,终于温言道:“刚才,是我失礼了。
你既然知道你如今的能够依仗的,是本王的仁厚。
那么便只管依仗便是。
不管是你本家还是外家,在婚事的打算上不要委屈自己。
不愿意,就不用低头。
旁人说什么都不要紧,本王的‘仁厚’自然会给你撑腰。
”
玲珑因为低着头,并不能看到萧缙此刻的神色。
但他说这几句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她不得不在应声谢恩的同时,又退了一步,不知是在提醒萧缙还是提醒她自己。
万幸这句话说完也就完了。
随后几日,一直到启程前往碧山行宫之前,萧缙终于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玲珑也没有增加更多的轮值时间。
王府里的赌盘甚至都新增了一项——王爷会不会改成带着翡翠去行宫?
转眼到了七月初五,慈懿殿高太后与仁宗皇帝,一同移驾地处京城东北百余里处的碧山行宫。
仁宗后宫中的妃嫔不少,但此次得以伴驾随行的只有四人,太后的长兄之女,如今的贵妃高氏,以及半年前刚入宫的新宠裴昭仪赫然在列。
皇后段氏却留在了宫中,只说身体不适,所以留在昭阳殿休息,行宫事宜,便由高贵妃打理。
如此情势,自然引发了朝野不少议论。
虽然表面上只不过是寻常的行宫避暑游玩,但因着仁宗朝的实权实际上一直是在太后的慈懿殿与仁宗的乾熙殿之间来回拉锯,所以后妃势力的此消彼长,同样也显出了太后对仁宗后宫的掌控之力。
对此,萧缙很是有几分鄙夷。
甚至在一路前往行宫的路上,与玲珑好好数落了一回:“……有的时候,我就真的是觉得难怪二哥能当太子,他这个性子真的是太像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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