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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低头抿了两口茶,又慢慢地抻了抻自己的袖口,捋了捋腰间的玉坠腰牌和流苏。
耳边谢大太太还在不停地说,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个意思,哭穷,求玲珑与沈菀不要催债,中间夹带些祖孙父子兄弟姐妹情分云云的空话。
玲珑还是不接话,一直到连外头的章嬷嬷脸上都挂不住了,谢大太太甚至自己都察觉出,她将“你可不能不管家里啊”这句话说了三次,终于讪讪停了:“……玲珑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
玲珑将手中的茶盏放了:“我说的话,大伯母不见得想听。
难得来王府别院吃这一口茶,还是让您说个痛快罢。
您继续。
”
谢大太太脸上越发难堪:“这,我也没有别的可说了。
”
“哦。
那您回去罢。
慢走不送。
”玲珑悠然起身,就要出了门房。
“不是,玲珑,你怎么能这样就让我走呢?”谢大太太着急,起身追了一步,却也不敢拉扯玲珑的衣裳,“刚才我说了这么多家里的难处,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
玲珑站在门口处并没有回头,只是笑了一声:“当初你们将我的名字户籍送上去应选宫役,我母亲在大伯母院子里流泪哀求的时候,您说了什么?”
谢大太太登时就愣住了,张口结舌:“那个,那个,都是那么远的事情了。
再说,当初要不是家里送你去应选,哪里能与王爷成就这样的好姻缘呢?如今成了贵人,其实你还是应该感谢家里才是。
”
玲珑再次笑了,目光能扫到门房外,连陶然和荷叶都气得脸色铁青,她转过身,微笑着慢慢说道:“当年大伯母您收了我母亲的翡翠镯子,然后说‘这都是命,人哪能与命争呢?’如今看来,您说的很有道理。
”
“可……这……那个……”谢大太太本就没有什么应变之才,要不然谢老太太也不会特地打发章嬷嬷陪着。
加上在此情此景里被玲珑翻起旧事,谢大太太更无力辩解。
玲珑却不急,仍旧跟她进门时的姿态是一样的,慢条斯理地等着,等了片刻见谢大太太嗫嚅着说不出话,才重新转身出去,直接吩咐陶然:“叫门上送她们出去,若是再到别院来,就报到京卫衙门,说滋扰王府。
”
“贵人,贵人!
”章嬷嬷赶紧跪下了,“您不能这样狠心啊,老太太这几日都急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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