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的李克俭,犹如被世人厌倦,不合时宜的多余。
河边的风,异常的清冷,比寒冬腊月,让人灌了一脖子雪还冷。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哀鸿遍野,啸啸夜风,冷冷清清。
壮士一去不复返,壮士不怕赴死。
当年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何等的悲壮,成败无所谓了,生死看淡,就为了完成燕太子丹的重托。
李克俭,此时此刻,不再是什么公人捕头,也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个没有魂魄的人,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一个站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
他,怎么了?
看什么颜色都是黑灰色的,看什么都是黑白两色,没有了赤橙黄绿青蓝紫。
世界无光了,他的世界从此黯淡了,他抑郁了,一个积极向上的人,顷刻之间,沉沦了,气馁了,无助了,彻底崩溃了,心好像掏空了一样。
难怪同伴的死去,给他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不尽然,孤独者的天空孤独,惆怅者的大河惆怅。
有的白天比黑夜还黑,有的路比独木桥还窄,奈何桥。
李克俭想了很多很多,奔劳半生了,没敢偷过闲,没有放纵过自己,简简单单的工作,抓查办案。
没懈怠过,没对不起过谁,不说一个纯粹的好人吧,但也恪守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一个吴道友就把自己弄得进退维谷,让心不是困惑,而是如同对手的同台竞技,感觉对方不行,一旦动手,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一出手就输了,而且输得一塌糊涂。
河水,也感觉不到冰凉,李克俭义无反顾往河中间走,河水没过腰,走着有点费劲。
裤子到腰,都被水泡满了,多出好多倍的重量。
李克俭艰难的往前一步步挪移,使出浑身解数。
每接近死亡一点,心里都舒服一些,把郁积在心里的东西,说不清楚,也可以释放一些。
水已经到胸口,水的阻力更大了,身体已经麻木了,如同一壶老酒,酒都漏完了,只剩下麻木的酒壶。
太阳,每一天东升西落,周而复始,让每一天都有自己的惊奇,都有自己的篇章。
而自己的每一天不一样,也一样。
心里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只感觉到河水流动的无声,当你的感觉和存在的某种物体有了一致性,你和那种物体除了表象的东西不一样,本质上相同。
物我两忘,天人合一。
能幸福的死在水里,也是自己的造化了。
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难道还不能选择自己结束的方式吗,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善良的人,都很敏感,对人都很好,怕这个不高兴,那个难受,在乎别人的感受,往往刻意忽略自己的感受。
忍啊,一忍再忍,忍能对面为盗贼。
只要周围一片祥和,只要别人能够开心,自己受点委屈就不算什么。
最怕,自己。
感觉自己有时候存在,有时候不存在,介于存在和不存在的二者之间。
算是空灵的状态,一朵花的凋零,就能把自己的内心撕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一棵大树被雷劈了,剩下断枝,斑斑驳驳的,就能剜掉一块心里的肉。
这是悲悯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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