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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望凄凄然笑了笑,替他正正头上的巾子说道,“我自然是极信的,不过军中不比家里,最要紧是保住自己的小命,你可知道?”
德沛道,“你放心罢,我自然知道保命的。
”
张氏对儿子万般不舍,哭得几乎噎过去,扯着德沛衣袖道“明日定要走吗?哥儿,你同那位纪二爷说说罢,再延后两日成不成?”
德沛道,“既定了要走,索性走得痛快些,做什么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复又说道,“妈,你千万别把我春君姐姐许给别人做妾,等我功成归来再作打算。
”
张氏一下子又笑了,“莫不是等你回来给她做媒?你便是十八功成也尚需十年光阴,十年后是什么光景?春君已经二十四了,岂不是成了老女!
”
“那也不能做妾!
”德沛噘嘴说道,转身回房里收拾换洗衣裳去了。
次日的卯时德沛便跟纪二爷走了,一家子柔肠寸断自不在话下。
卯时一刻里正家的马来了,就停在刘宏房门前,文俊从他那匹宝贝似的大宛马上跃下来,看见毋望便腼腆地笑了。
毋望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哭花了眼,以往要他臊是绝不能的,如今两年没见竟变了个人,个头长高了那许多,想是整日关在家里,面皮也变白了,称着天青色的衫子,倒有几分文人雅士的味道。
毋望道,“你同我们一道走不会耽误了科考么?”
文俊道,“卯时三刻才进场,到乡里也只五六里地,不会误了的。
”
毋望有些坏心的想,误了又怎样,不误也未见得考得上,文俊的考运真是差得很!
文俊凑过来,低声道,“你许了人家么?”
毋望很是惊讶,这事已成了全村皆知的秘密了?可为何和真相相去甚远?她忿忿瞪着他,并不答话。
文俊自顾自说道,“那也比嫁给章程那厮强些。
”脸色微微扭曲,见毋望还瞪他,忙低下头来。
“做妾还强?你觉得我是该做妾的命么?”真真真真想拿赶面杖敲他的头!
这文俊说话向来不讨人欢喜,虽无恶意却也叫人不受用。
毋望撇下他自去招呼叔婶上车,文俊怔在那里懊恼不已,一忽儿又见毋望出来冲他福一福道,“我叔叔腿脚不便,上不得车,劳你搭把手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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