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家丁说,“此事太君可知晓?”
家丁道:“已经知晓了,可不知为何,老太君竟像没事人一样,自己掏腰包赔了老管家一些银子,将此事不了了之了。”
杨金花惊惑道:“怎么可能?”
穆桂英点点头:“果然还是太君识大体啊。”
杨金花不解地问:“母亲,您何出此言?”
穆桂英道:“如今南方战祸又起,国家正是用人之际。
放眼朝廷,我们杨家早已男丁凋零,而呼家也正在山西守孝,能挂这征南帅印的,非狄家莫属了。”
杨金花急道:“怎么就非狄家莫属了?母亲您就可以挂这征南帅印啊!”
穆桂英摇摇头:“不,现在不是谁挂帅印的问题,主要是朝上朝下,都要团结一致,才能戡平祸乱。
如果我们杨家和狄家起了冲突,那得益的还是南方的豪王李青。”
杨金花急得直跺脚:“母亲,不管你怎么说,女儿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穆桂英严厉地瞪了她一眼:“你咽不下也要咽,这不光是母亲我的主意,而且还是老太君的主意。
你要是胆敢闹出什么乱子,就休想我轻饶了你!”
穆桂英说完,把到递给一旁的侍卫,独自一人回房去了,其他仆人家丁也纷纷散了开去。
院子里只剩下杨金花和杨排风两个人了。
杨金花还是不肯罢休:“排风,你看,我母亲竟然不管这事了!”
杨排风点点头:“此事着实可气。
不过,既然你母亲和老太君都下令说,不准再管此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法子啊!”
杨金花站在原地,转了眼珠,凑近杨排风,轻声道:“哎,排风。
你看,要不我们偷偷去校场比武,会会那个自命不凡的狄龙,好好地给他点颜色瞧瞧,怎么样?”
杨排风急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少夫人向来管教严明,此事若是让她知道了,非打断你我的腿不可!”
“唉……”
杨金花黯然地叹了口气。
忽然看见远处几名走动的家丁,计上心来:“咱们要不学木兰从军,来个女扮男装,管叫别人认不得。”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明天我去把我哥的铠甲和我母亲的战马偷出来,穿戴上去,肯定没人认得。”
看到杨排风还有些犹豫,又说,“哎,别慌,肯定行的。”
杨排风想了想:“今天这事还在风头上,不可妄动。
反正这比武还有两天,到了第三天,正是元宵佳节,府里上下肯定都在忙着准备花灯,我们第三天偷偷溜出去!”
“好,就这么定了!”
第三天,上元节。
穆桂英依旧像往常一样,早起习武。
练了一会刀法,又舞了一会剑,感觉微微有些疲惫,才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她环顾四周,问道:“咦?今天怎么不见排风和金花?”
丫鬟答道:“小的一直没见她们下楼,怕是还在睡吧。”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正要发威,忽然迎面跑来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好一名少年英雄。
此人正是穆桂英的长子,杨家唯一的独苗少令公杨文广。
文广一阵小跑,来到他母亲的面前,满眼都是敬畏的神色:“母亲,孩儿前日习武,对杨家枪第十五式颇为不解,特向母亲请教。”
穆桂英恋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儿文广,现在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竟自个儿研习武艺,将来必类尔父,可为国之栋梁,为天子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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