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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六儿在她旁边道,“总算醒了,姑娘可以魇着了?又是哭又是喊的。
”
毋望慢慢坐起来,胸口还闷闷的痛,摸摸脸,湿津津的出了一层薄汗,便哑着嗓子道,“我做了个梦。
”
六儿给她净了脸问道,“是什么梦?”
毋望起身倒了茶,坐在桌边顺了顺气道,“我梦见裴公子死了,还梦到我母亲。
”
六儿愣了愣,笑道,“人都说梦是反的,姑娘定是太过挂念裴公子才会做这样的梦,他那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如何会死呢。
”
他说过生死难测的,莫非此时有危难,抑或真的死了?毋望只顾胡思乱想,头也钝痛起来,六儿见她按揉太阳穴,便道,“可是头疼么?睡得时候太长了,过会子都要吃晚饭了。
”
这时周婆子隔着门问道,“六儿姑娘,咱们姑娘可曾醒了?”
六儿回道,“醒了,妈妈进来罢。
”
周婆子推门进来笑道,“三老爷遇到了旧识,叫姑娘晚饭时候下去见客,说是以往姑老爷的同年,姑娘也认得的,他家太太听说姑娘也在,非要见一见。
姑娘才醒,想是还懵着,先坐一会子,等时候差不多了我再叫她们来给姑娘收拾。
”
毋望点头道,“辛苦妈妈了,我这里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真真过意不去。
”说着递了眼色给六儿,六忙拿了一吊钱来放在周婆子手里,毋望又道,“这是我的一点意思,妈妈不要嫌少才好。
”
周婆子惶恐的要推辞,直道,“姑娘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的本分,我们都在背地里夸姑娘的好呢,不拿架子,人又和气,也不像旁的小姐那样一时一刻离不得人,平时没什么事只管叫我们歇着,我们都直给姑娘念阿弥陀佛呢,怎么好拿姑娘的钱!
”
毋望笑道,“妈妈快拿着罢,我离了家那么久,好些东西都忘了,以后少不得要妈妈给我指点,若您老不肯收,那真是打我的脸了。
”
周婆子听了这话只得收下,又道,“姑娘到了家自有老太太和舅舅们护着,什么都不用怕,姑娘又是个这么好性儿的人,一家子老小爱都爱不过来呢,哪里有人会计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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