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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来自阿尔萨斯区的德裔法国人。
她在参加一次攀岩旅行的时候认识了我爸,弗里茨。
他们有了我之后就结婚了。
那是个很糟糕的结合。
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而弗里茨……他或许是个挺好的朋友或者雇主,但对老婆孩子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
他的全部心思和钱都被用在他那个攀岩馆上了。
不过你也知道,他其实并不怎么善于经营,家里经常入不敷出。
“我十四岁的时候他们终于离婚了,我妈把我带回了她在斯特拉斯堡的娘家。
两三年后她认识了我现在的继父麦克·泰勒,他是加拿大人。
他们结婚后不久我们全家搬去了魁北克。
我在蒙特利尔上的大学。
“我很高兴我离开了这里。
这儿的一切都让我窒息,除了那些森林。
我把课余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森林里,因为我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
他们一直管我叫小法国佬,不停地嘲笑我的外表,我走路的样子,我看的那些书和我喜欢听的法语歌……所有那些和他们自己不一样的东西。
我那时候最喜欢的歌是Kyo组合的《跑》*,我一直听它,每一天。
它说,‘在这世界上,在你们中间,我无法呼吸’。
我巴望着像它说的一样,跑,跑,离开这个鬼地方,一直跑到世界尽头。
“你记得在那个希腊餐馆里发生的事情吗?那个约纳斯·贝克。
他脸上的伤疤是我从前留下的。
在一次打架的时候我用刀划伤了他,因为他知道我是个同性恋。
我跟我爸出柜的时候,我们俩对吼的声音太大,让邻居听见了。
他威胁要把这事儿在学校里公布出去,我忍受不了。
……最后他们当然还是都知道了。
而且要不是我当时还差着几个月才满十四岁的话,他们恐怕是要让我上少年刑事法庭的。
“我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当然我也没想到会在那儿碰上他——否则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跟你到那里去的。”
“我很抱歉。”
埃瑞克说。
“你早道过歉了。
而我也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我在决定开始这一趟旅行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
我设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为此我还以防万一地带上了我的抗焦虑药。”
他微笑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我并没有用上。
像你说的那样,我在头一天晚上会哭得那么厉害是因为触景生情,而不是焦虑症发作。”
“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你会吻我?”
“我情绪崩溃了。”
他耸了耸肩。
“当然,比这更复杂一点。
也许研究心理学的人能据此写一本书出来。
但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一些恨意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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